第一百零五章 春熙楼(中)-《情爱散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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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沐莞何其聪明,见状连忙一把拽住春月的手腕,用力撸起她的衣袖,刹那间一道道发青发紫的血痕暴露在众人眼前。新伤旧伤叠加在一块化脓结痂又被打破皮,已经不能用伤痕累累来形容,而是惨目忍睹。快速拉过她另一只手查看,同样小臂上血肉模糊,伤口处甚至有点黏住衣裳难以分离。纵然是白沐莞也惊得目光一滞,不敢置信有人如此心狠手辣将一个豆蔻年华的丫鬟虐待成这副模样。
“尤掌柜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这丫鬟身上的伤?我朝向来以仁治国,以理安邦,无故虐待婢女可是罪责。”宇文晔眸光暗沉,视线转向一直低头哈腰的尤百川,似怒非怒的样子愈发令人后背发凉。
尤百川硬着头皮定了定心神,而后不假思索跪下道:“污了太子殿下的眼,还请殿下恕罪!这个丫鬟毛手毛脚又常常犯上不敬,小的为了调教她,自然少不得动粗。”
坐在原地纹丝不动看戏已久的宇文元宣终究忍不住冷笑着张口:“尤掌柜可不是一般的动粗,本是个身娇肉嫩的小姑娘,竟被打得皮开肉绽,亏你也真是狠得下心!”
司马宁不以为意,忙不迭接话辩驳道:“丫鬟犯错理应受罚,不然花银子买她们回来作甚?”
“郡主此言在理,倘若丫鬟真的犯下大错,打死也在所不惜。但若有人不分青红皂白,凡事只往丫鬟身上推脱,再或者毫无怜悯之心一味责打拿丫鬟出气。”说罢,白沐莞又扭头对春月温和地笑了笑,“今儿当着太子殿下和旭王的面,你只管放心大胆说,这身伤口究竟是如何得来的?”
春月被白沐莞脸上的笑容渐渐抚平心头的不安恐惧,尽管她胆怯极了,却清楚眼下或许是唯一能改变从前灰暗生活的机会。
沉默思索的片刻功夫,春月一张清秀白皙的小脸泪痕满面,终于带着哭腔说:“尤掌柜将奴婢买回春熙楼没几日就想占奴婢的身子,奴婢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,只想老实干活不愿受辱……他见奴婢拒绝倒也没有强求,从那以后他便想方设法折磨奴婢,动辄打骂是轻的,有时他还拿带刺的鞭条用力抽打奴婢!奴婢被打得浑身是伤,除了两只手臂,后背和大腿也全是伤痕……奴婢想过逃走,每每被他抓回来又是一顿毒打,奴婢真的害怕极了……求殿下为奴婢做主!”
其实无论春月开口与否,她这身伤痕便让尤百川无从抵赖。如今不过弄明白原因罢了。
“你这贱婢敢胡言乱语攀咬我!我何尝想过占你便宜!”尤百川哪里想到会被她当众揭穿,大有气急败坏之态,不禁扬手怒目指着春月,白眼仁居多的小眼睛瞪得老大。
白沐莞冷眼打量了一番年过三旬的尤百川,尽管他高大精壮,看起来不显老态。但再瞅瞅旁边还未完全长开的春月,亏得他能肖想那种事。逼良为娼,她若不从便想方设法虐待毒打,行径犹如禽兽。
“原来春月被打是因为这个。”白沐莞看穿春月泪眼中的希冀,她十分动容,于是对宇文晔说,“殿下,今儿既然遇上这种烂事,我做不到装聋作哑坐视不理。春熙楼的尤掌柜苛待婢女,其身不正私德有亏,按律理应严惩!至于春月,不知你愿意往后改认我这个新主子吗?”
春月的心因激动而剧烈跳动,眼泪再度蓄满,这一次是因为感激。只见她跪倒在白沐莞面前,磕头不止:“奴婢当然愿意,奴婢叩谢白小姐救奴婢于水火,这辈子奴婢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!”
正当白沐莞含笑搀起春月时,司马宁实在恼怒难当,骤然发难:“当日春熙楼将春月买回来时花费一百两现银,如今你说带走便带走,未免太过嚣张欺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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